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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丑、弄臣、傻子——莎剧中的他们真的傻吗?

Lear's Fool   傻子,李尔的弄臣   (来自《李尔王》)

这就是剧本上他的名字——一个以傻子为名的弄臣。

他确实看起来不像正常人。他总说着一些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话——

 

李尔 你带这封信到格洛斯特城去。我女儿问你信上的事你才说,其他知道的别讲。你不赶快的话,我会比你先到。

肯特 陛下,我会不眠不休,直到把信送达。

傻子 假如人脑长在脚后跟,岂不是会长冻疮吗?

李尔 会啊,孩子。

傻子 那,你请放心:你的智慧不需要穿拖鞋来防冻疮。

李尔 哈哈哈!

傻子 你会看到你另一个女儿有多贴心。就算她俩长得一个像酸苹果,一个像甜苹果,可我还是能分辨出来。

李尔 怎么说,孩子?

傻子 她俩的口味一个样,就像酸苹果对酸苹果。你可知道为什么人的鼻子要长在脸当中?

李尔 不知道。

傻子 嘿,是要把眼睛摆在鼻子两边,好叫人闻不出来的,可以仔细瞧。

 

但事实上他并不傻。至少他可比他侍奉的李尔王聪明多了。

像刚刚那段话,傻子暗暗地讽刺李尔王去找女儿是没长脑筋。

 

李尔王在剧情开始并不受人欢迎。他是固执的、专横的、偏执的、混乱的、爱听人奉承的。然而,他却不承认自己是这样的。说白了,他不承认自己比较愚蠢。

这和他的弄臣傻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傻子是知道自己非常傻的,而且接受自己的愚蠢。这有点像“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”。莎士比亚好像故意在刻画傻子的“聪明”,傻子的疯话也有一定道理。

后来李尔王彻底转变了。当他一无所有、衰老虚弱和被人漠视时,他发现自己一旁只有一群脏兮兮的流浪乞丐,他的王位已经早被她的孩子占有。他开始认识到,自己不过是人类家族中的一名小小的成员而已。他开始变得谦虚,用平等和谦卑的态度对待他周围的人——甚至他开始说起了傻话,变得越来越像他的“傻子”弄臣了。

 

莎剧中像这样的丑角还有很多。

《爱的徒劳》中小丑考斯塔德和天真的孩子毛子(不是俄罗斯人!!!是Moth)批判了贵族们的装腔作势。考斯塔德参加了贵人们的奢华游戏。他用自己的淳朴的本性来取笑贵族们假装的贞洁和智慧。毛子则是用他继承来的“父亲的机智”和“母亲的伶牙俐齿”来嘲笑亚马多的傲慢,打断贵族们的情场把戏。他们是下层民众,他们可能见识浅薄,但他们是自然而天真之人,不会虚伪掩饰,也不在意自己给别人的印象。

类似的还有《皆大欢喜》的试金石和《第十二夜》的费斯特。

 

用一句莎剧中的台词总结:

For folly that he wisely shows is fit; But wise man, folly-fall'n, quite taint their wit.

他聪明地把愚蠢表现得恰如其分,但聪明人一犯傻就全没了聪明劲。

(《第十二夜》第三幕第一场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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